【默雁】 信徒 01
给各位掉掉san值。其实我觉得还好，毕竟不敢把师尊写的太掉san，怕被骂_(:з」∠)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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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又梦到了什么？”
色彩柔和的诊所里，白衣的医生拿着笔在本子上记录者，而在他面前，坐着一名黑红发的青年，青年腰板挺的很直，身材匀称修长，一副精英模样。
“红色，还有一棵树，还是他。”
这是上官鸿信这个月第三次来诊所。梦一直纠缠着他，从小就开始。
上官鸿信身子往前倾了一点，双肘撑在桌面上，十指交叉着握在一起。
他微微皱眉，回忆着。
“天地都是红色的，不是鲜艳的的红，而是暗红色，就跟沉淀了很久的血一样。”
“那棵树很大，遮天蔽日的大，我抬着头也看不到树的顶。”
上官鸿信眉头越皱越深。
“树上挂着人头，一串一串的，人头被串起来，就跟串珠一样。那些人头很白……我分不清，分不清是真人头，还是假的纸人头……”
医生察觉到上官鸿信的呼吸加重的许多，一直安静记录着的他终于开了口。
“放轻松，那些都是假的，是你的梦。”
上官鸿信闭了闭眼睛，再次睁开时，眼神清醒了很多。
“他们在笑。”
医生的笔顿了一下，问道：“谁？”
“人头。”
“那些人头在笑。”
“他们盯着我，那些眼睛……居高临下的看着我，嬉笑着。”
“你当时的感觉是什么？恐惧？”
上官鸿信握着的双手更收紧了，修剪圆润的指甲在手背上掐出印子，他金色的瞳孔颤抖着，与其说恐惧，不如说纠结之色更多。
“我……恐惧……不，更多的是愤怒。我感觉到无比的愤怒。我想将那些脑袋打烂。”
“你动手了吗？”
上官鸿信愣了一下，摇了摇头。
“我不记得了。”
医生有些意外，毕竟从上官鸿信第一次来，到如今，他的记忆都很清楚，他能无比完整的说出自己梦中所见，他从未也有过“不记得”。
“想不起来？你以前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。”
上官鸿信垂下眼眸，遮掩住眼中神情。
“恩，不记得了。”
医生看着他，看不清他被下垂的睫毛遮住的眼睛。医生的笔顿了顿，在那本笔记上的“记不得”后面打了一个问号。
“恩，接下来呢？你看清他了吗？”
上官鸿信沉默了一会，点了点头。
“我看清他了。”
梦中，将离自己最近的人头拽下来狠狠踩烂的他，脸上的表情很兴奋，他嘴角上扬，笑着。跟其他挂在树上的人头一起笑着。
然后，他就被抱住了。
那双手臂很大，上官鸿信的身体高度仅仅有那手臂的三分之一高。上官鸿信是个一米九的大男人。
上官鸿信停了下来，他放松的靠在手臂上，充斥着兴奋的金眸眯起，看上去仿佛靠在心爱之人怀中一般开心。
“你来了，你来救我了，我的佛。”
上官鸿信声音沙哑，却满是开心的语气。他转了个身，抬起头。
一颗巨大的人头将粗壮的树干撑裂，从里面冒出。苍绿色的发与血红的树干长在一起，橙红的眼睛如同两颗太阳，低垂着照着上官鸿信，如同垂怜众生的佛。
环住上官鸿信的手也是从树干两侧长出，而地上的泥土则快速的变化，聚拢。最终形成一个巨大莲花的模样，树便长在莲花中间。
泥莲花，血色人头树，还是那个巨大的，从树中长出来的头……
上官鸿信恐惧中带着兴奋，他轻轻抚摸上环住自己的巨大手。
“这次，你要给我什么？”
上官鸿信问他，迫不及待。
那人头张开了嘴，如黑洞一般看不见底，而在单纯的漆黑中，血红色的树枝纠缠着冒出。树枝缠在一起形成舌头的模样，那舌头慢慢往下伸，无限拉长，直到延伸到上官鸿信面前。
那上面摆着一套衣服。
上官鸿信拿起衣服，将衣服展开。黑红的古袍，厚重而精致。上官鸿信开始换衣服，就在那人头的注视下。
他不需要躲，不需要避。莹白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那双橙红的眼下，在昏暗诡红的环境中，如同唯一的一轮皎月。
然后，皎月披上了与环境一样的，黑红色的衣服，与周围融为一体。
上官鸿信换好了衣服，他期待的看着人头，仿佛一个等待奖励的孩子。
人头没有开口，但上官鸿信听到了声音。
那声音低柔悦耳，在耳边响起，在天边响起，甚至原本挂在树上嬉笑着的人头串，也层层叠叠的发出那声音。无数道一模一样的声音交叠在一起，如钟鸣，如众僧的诵经声。
“你可以说了。”
这句话回荡在整个空间，人头串一个接一个的重复着，参差不齐。说话之后，他们便又开始嬉笑。
笑声。
上官鸿信也开始笑。
他笑着，仰着头，注视着那如太阳板耀眼的橙红色眼睛，像注视相爱之人，像信徒崇拜着他的主神。
“好。”
“我看清他了。”
上官鸿信说了出来。他低垂着眼眸，遮掩住眼中的兴奋与痴迷。交叠握住的手越握越紧，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中，他感受不到疼痛。
每每想起那个巨大的人头，上官鸿信只感到兴奋，无比的兴奋。所有感官都只剩下兴奋。
“那是一个……宏伟的，庄严的，巨大的……佛。”
医生的笔在本子上记录着，他抬眸看了一眼上官鸿信，问道：“什么样的佛？”
“那是……”
上官鸿信语气急促了一下，又骤然暂停，他张了张嘴，却没继续说下去。他说不出口，他不知道怎么形容。
那是佛吗？
他的理智告诉他，那不是佛，没有佛长那样。但他的精神又告诉他，那就是佛，那是慈悲众生，也慈悲自己的佛。
“那是……一个巨大的……”上官鸿信再次卡住了，他张了张嘴，眉头纠结的缠在一起，最终还是闭上眼睛，说了下去。
“人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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